二
以有更高造诣的好苗子非要抽三年五载去给人当药罐子,做师父的难免有些不乐意。 但是李殊援只问了他一句:“师父当年为那位前辈四方求药时,可有所图?” 杜诠之心间顿时了然,没再多盘问半句。 陶戎也没想到杜诠之会亲自给他来信,甚至自揭伤疤打感情牌,他分明记得自己这位杜兄是最瞧不上这样的邪门歪道的。 他这辈子没尝过情爱的滋味,无法跟这师徒二人感同身受,但杜诠之的意中人他当初是见过的,也是帮着想了法子的,可惜他那时候本领不够神通,到底没能帮上杜诠之的忙。 如今医术精进些了,若是再对洛倾怀坐视不理,未免有些太端着行医者虚伪空大的架子,不把往事情分当回事了,他拗不过杜诠之和李殊援,还是松了口。 陶戎只在李道询的葬礼上见过李殊援一面,只记得那是一个寡言深沉的孩子。十四年后再见,他看着那与昔日旧友三分相似的面孔,一时间竟有些慨然。 李殊援第一次种完蛊一夜没睡,陶戎以为他是疼的,说今后可以稍微少种些,适应不来也不急于一时。 李殊援却说没必要,他受得了。 他睡不着确实是因为尝了种蛊的滋味,但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想到洛倾怀十岁开始便是过的这样的日子。 十岁的洛倾怀还只是个半大的孩童,没人会过问他受不受得了,也没人会对他说下次少种些,对着给他种蛊的畜生,他甚至还要好声好气地逢迎讨好。 可即便是经历过这般苦不堪言的日子,洛倾怀还是长成了这样一副好性子。 李殊援想,还真让他捡到宝了。 洛倾怀是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