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到夕阳底下
多少次。 其实昨晚他不该来这里的,身上的酒气污浊,把那些衣服上的柑橘香味都损了个彻底。 但他太疼了,酒灌进了肺,烟烧灼着胃,器官和感官颠倒,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上吊用的绳索,往前第一步是踢凳子,第二步是踏空,第三步是绳子承受不住重量“咔嚓”断裂后的永坠深渊。 太疼了。 白言倾觉得如果有一天他也想自杀,他应该不会再去选上吊,他从昨天一直吊到现在,疼啊,太疼了,为什么就是死不掉呢? 他应该会选一个干净利落的法子,比如拿把刀子捅进肚子。他低头在肚子上比划,可惜他没学过医,分不清这里是肝还是肺还是胃。 但总归不会是zigong的。 白月也没学过医,他也分不清,他还那么笨,力气也小,第一刀下去浅得很,只给肺扎了个口子,于是第二刀就放聪明了点,使了劲,给胃扎了个对穿。 白言倾低声笑着,继续在腹腔比划。 第三刀是肠子,那一刀划出的口子最长,也不知道红乎乎的肠子涌出来的时候白月有没有被吓到。 第四刀,终于到了小腹,白月找到了zigong,往外掏孩子。没那么容易掏出来,才三个月,一丁点儿大,监控里白月掏了蛮久的,zigong被刀搅和烂了,才掏出来,捧在手上占了小半个手掌。 老宅的阁楼日照不好只有一扇斜窗,要傍晚时分才有太阳。 白月正好忙活到傍晚,就捧着它,捧到夕阳底下,给它晒了晒太阳,然后又往肚子里塞,塞进那一团烂rou里,就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