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的小郎君
蒸腾,庄弈信觉着自己应该是平日沉静过多,很久没被遇上这种无赖撒泼,反应才如此剧烈。 平复下来又蓦地想到她的话,“多情”,如此便是多情?他明明半分情义都未留给她,她只是个壳子,芯不一样,便不配得到他的情。 不再搭理她,“哐”地声调整了卧姿,庄弈信面朝床外,阖眼心底念叨着许愿,期望今日梦里棺木中走出的,是他们初见时面纱薄笑意盈的,声清且脆的令他动心的那位女子。 偌大的厅堂一时俱静,只四桌,一棺,一床,二人而已。 他期望着今夜能与心仪佳人密会,没想到来的却是方鉴灵。 其实二人细辨之下长得确实不大一样。记忆中的她眉眼细长,一副温婉姿态。静立时身姿修长如柳,腰肢柔软,站在大哥身侧笑意清浅却真诚。 但方鉴灵很是潦草。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身旁有柱便曲着腿斜靠,脚边有阶干脆叉腿大咧咧坐在那。头发高束却不饰一簪仅打个圈,笑时齿尽露吃饭满嘴油,嘴唇红艳得像涂了被当下人批驳为“狐媚子”才用的脂膏。 “像个乡野人一样。”他在梦中也摇头。 “三日之后我定不再痴心妄想寻替做法,余生只陪伴阿嫂。”他在梦中想点头。 后颈却被捏着,动弹不得。 “小郎君好狠的心,厚此薄彼,还不把我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