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新郎
于嫁衣的抵触便莫名减轻了一些。不过她没有闲心一层一层脱换贴身小衣或衬裙这些,说不定这判定并不严,只要检测到她身上出现大红色块便算通过。 打定主意后,她用两指捏着上衣领口和长裙裙头简单穿披。衣裙歪斜皱褶炸起,方鉴灵耸了耸肩头视若无睹,毕竟都死人了,应该不在乎这个。 这才转过身向棺木走去。 只是走得越近心头越觉得怪异,虽说棺木沿高底深,但怎么似乎没看到那人的胸线。 到跟前了,方鉴灵才发现棺中空无一物。 是一开始就没人,还是死人长腿跑了。方鉴灵掐着发烫的手心,后悔当初没细看棺内情形,也后悔把水管扔在铁闸门处没带过来防身。 捏着捏着她觉得不太对劲,低头看看掌心深刻的十字指甲印,轻声喘气。 怎么全身血液都涌向手掌,这个关键时刻以理服人掌法大成啦?若非如此,为什么她双手通红而项上人头昏痛沉重? 方鉴灵脚步轻浮,双手无力地撑着边沿,一头栽入棺木内前,脑海中又响起声音: 气体嗅闻方法通常是“扇闻法”,用手轻轻地在瓶口扇动,使极少量的气体飘进鼻孔。 “不这么做会怎么样?”台下嘻嘻哈哈的学生笑倒一片。 ——会死的哦。 讲台上西装革履的教师指节轻叩桌面,面带笑意,镜片后的眼瞳视线失焦,古井无波。 哦,原来我才是要躺在棺材板中的那个死人啊。 我是死人,那他是谁。 在一片逆光中,方鉴灵模糊地看见一道身形渐行渐近,黑影遮蔽了她。须臾间俯身又直起,似乎抬着什么。 “我是新郎。”对方言简意赅,亲手为她合上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