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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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怖。 钟于庭说给他,秦晔是真挺愿意拿来自个儿使的,不过不会用罢了。 不会使,他也真心松口气,随便扔到哪个犄角旮旯,心里盘算下次再问问功用算了,把自个儿整个沉入热腾腾的、雾气蒙蒙的池子里。 烫水自有它的好处。 假若它不是如此恰恰好的温度,蒸腾起足够的雾气,叫人看不清明,秦晔总是有些尴尬而不知所言的。 真搞不懂,酆白露敏慧如此,怎么就不看他眼色? 他是恶心得狠了,一路上只抓了一个太叔氏人问路,便找到此处汤泉,为防酆白露有自己的事要处理——那一口血总不见得咽下去就成事儿——他甚至有好好同他安排去处,只说是叫他等等,马上就回来。 酆白露自然说好。 只又顿一下,言辞极柔和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但我不能同去么?方才我也被吓到了的。阿秦。” 好好好,都说到这般境地了,面不改色的模样也张口说是“怕”了,秦晔当然是答应。 如此便到共入汤泉中。 所幸这儿地大,也就不用靠得太近,秦晔自顾选了一个角把自己摁进去,就眯着眼睛出神。 虽说他事情并不多,然而总要沉下心来想一想,才算安心。 他不很反感酆白露将他做棋子。不如说,他还十分感念于此。 在爱恨同欲望外,他同酆白露最深深的羁绊,实际是利益。 无论是他的朋友也好,敌人也罢,似乎总极自然地同他谈论他们二人间的“情”,或安慰或讽刺,言辞行为种种,只着眼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