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起身,“一会儿我找人用吸尘器来打扫。” “嗯,”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郑医生在楼下,”我哥将碎片放在了桌上,没有要告诉我如何处置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知趣地往房间外走。 “孟梵玉回来了,”他在我身后讲。 我停住了脚步。 “假如你不想见他,我不会让他来家里。” “没什么想见不想见一说,”我说完,便走了出去。 这是实话。这么多年过去,见与不见都不那么重要,我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和孟梵玉一样,反而不需要刻意躲避。 见到郑医生,稍作问询和检查,没有大碍。 我哥出门送他,一整个下午都没再露面。 我想,或许是我妈灌给我的一碗又一碗中药汤起了作用,并非茁壮了我的体魄,而是因为我肯吃苦,给我填了一些阳寿和功德。 我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画面中的角色们轮番声情并茂,可我丝毫看不下去。 我和我哥那段短暂的交谈显得我们陌生又熟悉,好像是在梦里,虽然能说得上话,但下一秒醒来,就会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那张脸。 人和人之间的熟稔总是由一条密道连接,我和我哥亦熟稔过,可我们的密道深埋黄沙之下,总在一些彼此不愿意回顾的瞬间开启。 终于到了睡觉的时间,我爬上床,如释重负。只有在睡觉时可以忘记所有,我求之不得。 可很快,梦就占据了我的所有睡眠。 我听见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