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才请病假几天,我的桌上就有卫生纸叠的小白花了。可能害怕不吉利,还用各种颜色的水彩笔涂了涂。 儿童水彩笔的颜色都很浓重,涂完花团锦簇的,往压了绿色玻璃的桌上一摆,显得更不吉利了。 刘静渊老师安慰说,这是孩子们的心意,外面卖得真花太贵了,卫生纸相对要便宜一些。 我干笑两声,算是理解。 站在办公室里,拿起一只不知道是谁掰给我的香蕉,望着窗外的cao场,我忽然感觉活了过来。 这是我的生活。 只要离开洪怀啸,我依旧可以掌控我生活里的一切。 除了工资和学生的考试成绩,以及不想工作的心情。 我坐了下来,重重地叹气。 一天很快就过去,黄昏时分,我也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校门口有一些小吃摊,放在以前,我妈和我哥都是不许我吃的,现在我当了老师,倒是可以背着学生偷偷买来吃。毕竟我跟孩子们说过,不要乱吃路边摊,对身体不好。 正要对着裹着糖衣的山楂下口,就感觉到我的衣服正被轻轻扯动。 “老师,”一个看起来是高年级的学生正抬头望着我,她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巷子,“那边有一个姓洪的叔叔找你。” “姓洪?”我微微蹲身,向她确认。 “对,”她点头,“他说是洪水的洪。” 我讶异地循着她的手指望了过去。 大哥竟然找到了这儿。放学时门口总是会有家长在等,他大概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