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7)
“这曲子听着真不错。” “这首是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不算太简单,比赛前我们练了接近半年。”纪渊说,“我十二岁才开始正式学大提琴,但辽远那时候已经弹了十多年的钢琴了,要不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我是绝对不会有机会和辽远一起演奏的。那段时间我们一直待在一起练琴,几乎每天都是琴房,学校,家三点一线。我们单独相处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李木岳拄着腮听了一阵,努力地撑了下眼皮,说:“我没学过钢琴大提琴什么的,演奏得怎么样,我判断不出来,但感觉你们真的都很厉害。” 纪渊笑了笑,说:“辽远要比我厉害太多了。你看,他坐在琴凳上,就好像所有的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了一样,会让人觉得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和善,最友爱的少年,旁边无论有多少人,都瞬间黯然失色,变成他的陪衬了。我也看过裴叔以前弹钢琴时的录像,他这个样子,和年轻时的裴叔几乎一模一样。” 李木岳看了纪渊一眼,或许是天色变暗的缘故,纪渊的形象在他的眼中有些模糊了,他也变得像是从那画质粗劣的录像带里走出来的一样。李木岳又去看那录像,大提琴的声音渐弱,像是随时要消失,那犹如水滴敲击在空玻璃罐上一样的钢琴声也弱了下去。 他听见纪渊缓缓开口,声音却像是来自遥远的远方:“基因这个东西,是真的会遗传的。” 纪渊目不转睛地望着画面中那个西装革履地坐在钢琴前,如同王子一般优雅的少年。他的目光还是毫无波澜,无论是电视少年裴辽远,还是裴辽远身边的自己,在他的眼中,都似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