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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孙临安的双手不曾松开轮椅扶手,始终紧紧地抓着。「——至少会给诺亚方舟三年的时间。」他深呼x1,「当初你们可是这麽说的。」 「当初会这麽说,是我们还拿不定里头的腐烂程度,但後来其它实验员都表示环境非常糟糕,口头警告也没用,完全无药可救,因此根本不需要为那些白老鼠耗费无谓的时间,更别提三年又是多浪费了。」鬣狗先生咧开嘴角,冲他一笑:「所以问题是在你的身上啊,难道你的没有效率……可以成为他人必须遵守的规则?」 孙临安抬起眼,定定地瞅着他,说:「先生,你这是强词夺理了。」 「那又如何?」 鬣狗先生投以微笑,手中的雪茄是把朝着目标瞄准的猎枪。「最开始指着我们鼻子破口大骂,擅自阻挡我们对失败品的销毁,之後的每天又像废物一样跪地磕头求我们网开一面,说是拜托再给那些白老鼠一次拯救的机会……」他发出嗤笑:「也好不到哪去。」 孙临安喉头紧缩,Si抿着唇,指尖出力到褪sE泛白,在内心告诉自己要忍耐,否则惹怒对方的最糟下场——会是诺亚方舟的毁灭。 「不过啊,你也许要感谢这次有一笔大订单让我心情好,愿意宽容大量地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起这事,鬣狗先生难掩兴奋之情地抖起腿,又啜x1了口雪茄。 随後,鬣狗先生赶虫似地挥挥手,下出逐客令:「还不快滚,不然你的白老鼠等着被毁灭呢。」 总算获释般地让他不再紧绷,孙临安应了声,缓缓推动轮椅。 但在准备关上房门时,他却悄悄地瞥过一眼——鬣狗先生身後墙上挂的那幅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