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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如既往的,在这个世界里,孙临安找不着凯尔先生能够使用的电池、找不着令他足以摆脱心魔的的新相机、找不着让他能压抑指尖颤抖,按下快门的那份悸动。 哪怕租屋处楼下的小橘猫多麽可Ai也是如此。孙临安蹲着身子,和眼前的小家伙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手机镜头更是聚焦好几次了,然而真想拍下的一刹那,他却又开始喘着气,呼x1倏地急促起来,手指有如挣扎般的不断颤抖,再一次的以失败告终。 幸亏小橘猫不怕熟人,对孙临安重复多次的古怪举动也不警戒,而是翻出柔软蓬松的肚子,细细地朝他轻叫。 孙临安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对着小家伙嘟囔:「对不起啊,我真的太懦弱了……」 他确实过分懦弱了。或许是因为,在得知只有自己奇蹟——称得上奇蹟吗——独活下来的那刻起,他便被心魔明目张胆地缠上。 父亲Si於战争之下。 母亲Si於轰炸机之下。 姊姊Si於Pa0弹之下。 他曾经想为存在这世界的美好万物、按下快门的冲动也Si於人X之下。 荒芜、Si寂、断垣残壁,他的世界在无尽战争下已经失去了光采,不存在任何美好事物,没有花草、没有山川、没有虫鸣鸟啭,犹如一出黑白默剧降临在世上。 因此,孙临安找不着能驱使自己拍摄的动力。 他的世界已经没有值得留恋的事物了。 每当孙临安的手指扣在已经无法按下的快门上、荒凉映在破碎的镜头里,心魔便会无声无息地将他缠住,这不是我想拍的、这不是我想拍的、这根本就不是我想拍的——然後吞噬思绪,咬啮感官,迫使他只能一次又一次懦弱地放下相机。 就算在诺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