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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宁只道那是孩童的戏言,何况以后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因此他听了,也只笑了笑,伸过手来,替李汯理了理散乱的发髻。 李汯躺在他怀中闭着眼睛,显rou的脸颊紧紧贴在胸口,看样子好似在休憩。 小孩子身子轻,卧在怀中,如同抱了一块软绵绵的小枕头。茹宁任他躺着,当他快把一袋鱼食撒完的时候,夕阳也往天空漫开了一片晚霞。 王府晚上设宴,厅前自有婢女侍候,茹宁作为府中的乳娘,倒也不必露面,只安心在房中等候便可。 短短几个时辰,却倒是茹宁自入府之后,第一次与李汯分别如此漫长的时间。烛花剪过几次,他独自一人待在房中,闲来无聊,便拿出方才李燕戟给他的山海经,借着不亮的烛光,艰涩地辨认着书页上妖兽的图画。 枝叶拍打窗棱,发出沙沙的响声;晚风沿着半开的窗户吹入,将书页翻得微微撩动,茹宁不得伸出手指,用指腹按压住一块。 他幼时当过文佩疏的伴读,小少爷知晓他不识字的时候,也曾拿来自己小时练过的字帖,教茹宁一字一音地辨认其上的文字。后来年纪渐长,与文佩疏的关系也不如幼时那般亲密了,但青年念着他那份好学笃行的秉性,一旦抽空,便会从自己的书房挑出一两本书册给他。 茹宁读不来艰涩晦懂的儒家礼法,拿到的多半是一些流行于市井民间的话本俗志,其中几本文采斐然,倒也叫他看得一时有些入迷了。 侍女来唤他的时候,茹宁才恍然,从字里行间回过神来。 席上的行酒不知过了几回,茹宁到时,只剩下了了几人还端坐在桌边。 钟赴当是其中喝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