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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车夫一人在那讲话,茹宁被他拉着听,偶尔点头附和两句。不过一会儿,门口便传来了几声响动。 车夫住了嘴,两人一道转头看去,才发现是李燕皎带着自己的仆从出来了。 李燕皎一只脚迈过门槛,抬首间,猝不及防地与茹宁远远地对视了一眼。几日未见,他的面容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瘦削了下来,就连嘴唇也透着病态的白色。在清晨熹微的光照下,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冷淡的疏离感。再配上冷峻的神态,与乌黑如墨的长直发,若非仔细辨认,茹宁几乎以为眼前的人是年轻时那个寡言的祎王。 两人在空中遥遥互望了一眼,很快便各自别开了目光。李燕皎身侧的仆从手里拎着行李,两人脚步未停,径直走入了李燕皎所属的那辆马车内。 茹宁自见到他,心神就有些不太平静,低头摆弄包裹时,就听见一旁的车夫拉家常似的与他说道:“咱们王爷近几天也是遭罪,这年关将至,上头的事那么多,偏还感染了风寒……”他砸了咂嘴,紧接着又说,“都病成这样了,还陪夫人去佛山供奉,哎呀……当真是伉俪情深。” 茹宁方才与李燕戟匆匆对视了一眼,也注意到了青年面色上的憔悴。他本以为是李燕皎这几天没休息好,积劳所致,没成想竟是染了风寒。 他含糊地应和了车夫两句,目光转至李燕皎的那辆马车,也不知到底心作何想,不禁微微皱起了眉。 而另一边,李燕皎一人坐在宽大的车厢里,头枕软垫,双目微阖。 他昨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