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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宁初来乍到,在府中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他性格木讷,不善言谈,吃晚饭的时候,只顾着埋头啃面食,几乎不参与旁人之间的对话。 也有人见他面生,上前攀谈了几句。茹宁轻声应了,多余的话却不讲,浑似个不声不响的闷葫芦。来人讨了没趣,也就端着碗筷走掉了。 他把吃完的餐具用水冲洗了两遍,就一个人从伙房走了出来。祎王府的走廊弯曲折回,身后房中传来的玩笑声也跟着渐行渐远。天色低垂,茹宁在一根廊柱旁止了步伐。抬眼望去四周,绿植葱茏,举目所及之处都是陌生的景象。 他九岁时入的京城,此后一直勤勤恳恳地在文府为奴十四载。文府虽大,但只要茹宁一闭上眼睛,便能默想出整个府邸的格局。文人好雅,不同的院落,四时的景色也各不相同,打理起来颇为繁复。……曾几何时,他还一边做事,一边默默听浣玉抱怨过。 想到这些,茹宁便觉得自己胸口发沉,如同被灌入了铁铅般难受。他离开时,只有浣玉和几个相熟的下人出来送行,临走前也没能再见文佩疏一面……想来往后也不可能再见到了。 他第一天来得匆忙,房间里新的被褥都还没拾掇出来。回到房里之后,他把晒在外面的褥子与凉席铺到了床上,又换了胸口裹缚的布条。换上衣服不过一会儿,便有下人来敲门,说是李燕戟唤他过去,与世子暂且见上一面。 前去的路上,茹宁的脑中不由得开始回想自己对李燕戟的印象。过去文佩疏与其交谈,鲜少传侍从在两人跟前服侍。他虽然近距离地同李燕戟打过几次照面,但除了寻常的问候,便没有其他多余的交流了。 在下人的带领下,两人很快便到了李汯的房间门口。走在前头的人禀告了一声,很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