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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暂时还不想回文佩疏住的那个院子,就一个人坐在石边上,盯着凋敝的莲池发呆。 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捻着衣摆处钻出来的一根细线。 莲池里畜了几尾锦鲤,过后大概又是要落雨,现全都游到了池面上来,用开合的鱼唇一下又一下地拨点水面。枯萎的莲茎被撞得晃晃悠悠,池面上时不时地泛起几圈细小的水波纹。 他心绪混乱,怔怔地盯着其中一尾游荡的纯黑锦鲤,茫然无措地想着,不知自己接下来该如何面对文佩疏。 他与文佩疏的关系,一开始就起始于苟合,瞒至此时,未被旁人发现,于身份低微的茹宁来说,已经算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若不是此刻回想,他几乎已快忘却自己初几次与文佩疏发生关系的心情了。 他曾几次提醒过自己,少爷不过是没见过产奶的男子,才一时贪图新鲜,拿自己做个床笫间的消遣。 然几次香绡烛落,茹宁躺在锦缎被面上,恍然看见文佩疏拥吻自己的神态,不论哪个凡夫俗子,都不可能不为之心动。 文佩疏自小便生活在他人的赞美与虚构的幻影中,天资聪颖,芝兰玉树。这样一个存在于天际的人物,对茹宁这样一个粗鄙的下人来说,无异于云泥之别,鸿燕之分,是万万不可肖想的。 万万不可。 茹宁闭上眼睛,头靠在石边,一动也不动地想了片刻。四处都很安静,几乎像个密闭的无声空间。直至耳边传来声响,茹宁才睁开眼睛,看见头顶的天空一片昏沉。 他站起身,向周围环视一圈,传来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些。茹宁顿了顿,悄悄转回步子,寻着声音,走到了假山后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