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舞与团扇诗
何意羡让白轩逸洗菜,自己改刀,何峙掌勺。没想到即使这样分工明确,人为隔离,这两个人还能源源不断借题发挥,乃至就着食材发表大量与之无关的议论。不到一个小时,二人尽皆着作等身,如《论葱》、《论砂糖橘》、《论阿根廷红虾》等。何峙汪洋闳肆,白轩逸举重若轻。一群鸟叫都要中间莫名其妙停一会再接着叫。他们没有的。 在吵架的时候,先开口的未必占上风,后闭口才算胜利。尤其对地位显达的人来说,笑容愈亲密,礼貌愈周到,彼此的猜忌或怨恨愈深。何意羡无法明面调解,多蠢才会这样做,如果这样做,何峙会说明明一见如故,白轩逸也要认个意气相投。 那条金钱鮸,何峙把它放在凉水里,捏一下鱼肚,变软了就捞起来。煮沸了数小时关火,弃鱼rou,要的就是肥腴的鱼膘里的粘性胶体蛋白和多糖物质,十斤鱼出才一两胶。汤汁闷在瓦煲自然散热,不用辟腥,别有一种排他的霸道的鲜味。 然后何峙问:“有蜜枣吗,鱼胶里可以加两颗,意羡喜欢甜口。” 白轩逸说:“这两天不喜欢,只能吃很清淡的。” 浇上姜汁,何峙重新扣了一下袖箍:“是吗意羡?” “不用问他。”成年人在这方面很少有傻子,沉默已然足够,但白轩逸不留白,“医嘱。” 何意羡不想沾边,手起刀落把黄瓜剁碎,在喧嚣声中逃离这个糟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