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匪
裴鹤贞坐在马车上捏着手中的檀牌发呆。 檀牌由上好的檀木雕成,不过巴掌大小,正面是“含章素质”四个字,后面是裴轩的姓名籍贯与功名。原主四岁开蒙,十五年来焚膏继晷,风夜匪懈地苦读,十八岁的解元,前途一片光明,如今就换了这么一块破木牌子。 他早已察觉到这一行的古怪,恐怕是扶邰郡王和当朝皇帝联手,用檀牌与檀牌背后的好处做胡萝卜,把这些傻乎乎的读书人骗了过来。 好处自然还是有的,有这么一块牌子无论到了何时都是有功之人,只是朝廷许诺的满期三年后授官,授的不是中原与南方的官,而是这百废待兴的北地的官。 沮丧了片刻,裴鹤贞又重新打起精神。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异世孤魂,原身也是父母皆亡无牵无挂,中原也好,北地也好,对他而言都是异乡,顶多是生活水平的差异罢了。 车队又行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晚,前头不断有士兵过来传话催促,说是让大家再坚持坚持,出了雁喉古道再用饭休息。 裴鹤贞在车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朦胧中听见外面似乎有些喧闹,像打鼓。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胳膊一痛,惊得他猛然醒来,是梁七。 梁七的手像铁条一样箍紧了他的胳膊,还不等裴鹤贞反应就已经一把将他拽下了马车,裴鹤贞踉跄着下了车,这才发现车子已经着了火,李孚跟在裴鹤贞身后要哭不哭,王秀才已经转身从车底掏出了一把长刀。 “怎么,怎么回事?”裴鹤贞懵了。 “是图合森狼匪,人未到,火先到,他们投火却不伤人,是来抢人的!” 梁七一脸严肃,说着一把斩断驾车马匹的绳索,随后翻身上马,向王秀才道,“瓦图,你护着他们两个和前面的车队汇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