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9
秋天一过便入了冬了。 每到这个时候,祁夫人总是要采取些什么措施的。 因为祁修天越冷越不愿让人近身伺候,先前偶尔还能进屋说上几句话,一入冬,就跟冬眠了似的,除了一日三餐和汤药,其余的交流少之又少,所以为了周全,便在门外木格上系了个铃铛,铃铛的另一头就绑在他的床头上,若有什么事,一拉便响。 长青坐在门外,抱着暖炉打了个哈欠。 有人凑到身边,从怀里掏出块姜糖来,和他说起了闲话。 “其实公子这些年还挺稳定的……” 长青点了点头,将姜糖放在了口中。 现下已经入了夜,外面黑漆漆的,只有祁修的院子里点着灯,微风一起,冷飕飕的空气直往脖里窜,凉的人都能打个寒颤,所幸祁府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也是温良的很,保暖用的东西一样不落的给他们备了个齐全。 “许是早些年把罪给受了个遍,大公子也是可怜……” 那人虚虚叹了一句,而后便息了声,和长青肩并肩的坐到了一块。 公子就要十九了。 府中人多,不乏有那些个嘴碎的,背地里总是少不了两句议论,单是长青自己,就听过不少的不吉利话了。 “……都道大公子活不过二十岁,眼瞧着就要过十九岁的生辰,也不知能不能吃上这碗长寿面……” “吃不吃得上又有什么关系?往年年年都吃,那些大夫不照样说他活不过二十?” “啧啧,来这世上一遭,倒是投了个好人家,可惜了,药罐子里吊着命……白白长了那样一副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