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悦的人,好像很讨厌他

色的唇,红眸颤抖。

    ....他骗不了自己的。

    他突然又想起自己几日前醒来时,郭奉孝那骗他‘壶关太守已降’的鬼话,于是不自觉地转头看向郭嘉。

    郭嘉那苍白面色上似是无悲无喜,眼帘低垂,一双桃花眼离神色空洞。但遥遥看去,那指节分明的双手攥紧得几乎关节都发白了。

    不应该的。贾诩在学宫时就知道郭嘉推算事物极准,有时堪称料事如神。至于后来无论是战事也好动向也罢,只要郭嘉想,总是不难去推的,而往往若是算准了,即使是无论怎样惨烈的一场战役,到他口中也不过仅仅是“显而易见之事罢了”。

    他还是头一次见郭嘉有如此反应。

    分明壶关之事的结局于郭奉孝而言,也应该同样是件显而易见之事而已。

    而眼下他如此情态,又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呢?

    思及壶关,梦中那被埋于残肢碎石底的记忆忽然涌了上来,鼻端也仿佛涌上了那腐臭而令人绝望的气温,胃中突然翻涌起来,贾诩控制不住地掩住嘴,起身冲学长遥遥一告退,便迅速从一旁出了侧门。

    有门客注意到他,但也只以为他太年轻,因为那门客描述的西凉军暴行而不适。

    荀彧担忧地遥遥一望,奈何现下还未至时辰。而视线再回来,却见下首那绯色的身影也跟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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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诩尽力想离议事阁更远一些,便去了院中角落。甫一听不见人声,他便控制不住地扶着树干呕起来,但几日来未曾好好用膳,即使他胃中泛酸已涌到了喉头,也只能吐出些茶水并腹中酸液。

    好难受...贾诩捂着腹部,手臂撑住树干,疲惫地将头靠在胳膊上,眼角潮红,生理性泪水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