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柄北指
老可汗被绑在中央木台上,周誉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这东西你每次驻扎都要搭一个?” 他指木台,老可汗笑了笑,“总要有处置人犯的地方,你也说过,重规矩才能成方圆。” 周誉记得他幼时,明明是受别人欺负,老可汗却把他绑在木台上,吊晒了三日。 “大周的王爷准备如何处置我?” 老可汗后脑抵着木桩,不在意得问道。 “火葬。” 周誉只答了两个字,老可汗点了点头道:“好吧,希望我的族人能原谅我。” “伯颜图比你更适合带领北夷,你若早传位于他,也不至于到今日。” 小可汗的头还挂在一边,老可汗望了眼小儿子,叹气道:“是啊,可惜了,你的父亲,好像也不懂珍惜英勇的孩子。” 闷雷没有带来雨水,只给部族带来了最后的灾祸,要征服,屠戮在所难免。周誉整军回朝时没有俘虏,水源边的部族在大军离开之后,升起了一把大火,在这片土地上烧了三天三夜,斗转星移间,黄沙会掩盖掉血腥和枯焦,就像他们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灵今三人坐着马车回宫,他们确定了来龙去脉,正思索着如何是好,灵今心中不安,马车滚滚驶在小道上,灵今突然浑身一凛。 她抓着灵梓急道。 “糟了!我们不该去找高善!池方!” 她掀开车帘道:“快回去!!” 池方虽不明所以,但他迅速依言勒动缰绳,转动马车回郊外,但此刻城门已关,好在灵今有摄政王令,能开城门。 他们走后,高善从床榻上翻下来,爬到他养的鸽子笼边,他艰难得伸手,打开了木栅栏。 几只信鸽自由飞天,扑腾着离开镐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