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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不想被他听见的内容。那一瞬间好像刚走的凛冬又回来了,体内悬起一排冰锥子往下坠落,扎得他肺腑生寒。 可下一秒他看着病床上那张扭曲的脸,想到落在上面的拳头属于某个人,有如熊熊烈火将冷意驱散殆尽。 试试。 贺靳屿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回荡在病房里,砸向面色铁青的唐老爷头上。 试试就试试。 大概是他看起来太冷酷不近人情,以至于叱咤商场的唐老爷子也主动开口,想要余扬过来道个歉就算息事宁人。 贺靳屿看都没看他一眼,病房门被他甩得震天响。 知道就知道吧,说出去也无所谓。他没有哪一刻觉得如此轻松。 靳嘉苓的死是场意外,也是无数因果循环触发的意料之中。贺昌渠呢?他活该。他欠母子俩的。 贺靳屿远远看见余扬乖乖坐在病床上,一声疼也不叫地配合医生包扎。 就像余扬此刻大声又不太有底气的声音,让他感到无比安定。 “你别听唐钰宁瞎几把讲,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余扬看他沉默着不说话,以为他在为父母伤神,“你,你什么错都没有。” 贺靳屿盯着他着急的样子:“是么,你觉得我没错吗?” 余扬突然就底气十足地往他肩上一拍:“你那时候是个小孩懂什么啊!” 余扬把话说的那么轻易,好像压在贺靳屿心头近三十年的恨意和悔意不过落叶一片。 贺靳屿却一点不觉得被冒犯,反而整个人随着他的话,似乎也化作一片羽毛,在余扬周身暖烘烘的气流中漂浮。 他看见自己送给余扬的坠子,在衣物的遮掩下闪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