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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借酒消愁的时候是徐应文背我回去的,他内敛,话少,只知道吃力地走,不顾我的鬼哭狼嚎。 我跟他不温不火,他人不错,性格温柔,人温吞,做什么都慢悠悠的,很符合我刻板印象里的南方人,偶尔拉着窗帘捯饬,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无意间坐过一次他身后,一节大课,我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发现他用手盖着,用书本挡着,用小纸本画着,看着手机,临摹江南风景图。 见过薛静,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晚了,郭晨戴着耳机打游戏,王浩在洗脚,徐应文拉着窗帘,我简单地洗个澡,坐在床上翻手机,看消息,刷微博,玩会儿消消乐。王浩把洗脚盆收了,路过时看我一眼,好奇地嗯一声,音调上扬,“老宋,你这锁骨上什么时候有个纹身,还是个月亮。” “前两天刚纹的。”我说,“赶潮流。” 他很好奇:“多少钱,疼不疼。” “几百块钱,不疼。” 他点点头上床,我枕着胳膊,点开徐应文的微信聊天框,返回,点开,返回。熄灯,郭晨也放下手机,传来鼾声,我翻身下床,往上铺爬,这回拉的结实,没给我留一点缝,我光着两条腿,冻的瑟瑟发抖,嘶嘶地抽气。 林州天阴,受潮。我等了个把小时,才听到帘子声响。我一股脑钻进去,把床压的响,他轻哼一声,像是难受,我连忙撑着身子,压在上头看着他,他的碎发挡了些眉毛,半睡半醒的样子,眉尖微微朝下,不开心了。 “我……” “别说话。”他裹紧被子侧对我,我无措地搓搓手,隔着被子贴在他身后,小声说:“你让我进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