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或者唧
儿太黑了……我们到那边去。” 肩扛着心上人,卡莱尔离开了苏珊、莉莉或玛德琳。一边走,他一边有些不舍地回头看看,它们在仓库扮演着体型庞大而沉默的母亲,与它们在一块儿比与真正的母亲要叫他心安卡莱尔本人决计不会承认这点。来到仓库的西南角,往常吃饭的地方,他扶心上人坐到靠墙的折叠塑料桌。这番折腾让乌鸦侧腰刚凝固的伤口绽开了,鲜血被头顶的灯泡照出一星微光,卡莱尔试着把刀伸进去,正好吻合。这神赐的美意已明示他从此处下手,但刀子不如意,割了两个来回,创口仍未达到理想的深度。卡莱尔把厨刀按到水泥地上,吱吱地大磨特磨,不适宜的磨刀石给刀刃填了不少原本没有的口子,他还觉得自己办妥了,用豁口的刀继续办事,结果油性物质的阻力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心上人竟如野鸭一般有着脂肪这等黏滑之物!啊,这也罢了,那油脂眼瞧着不多,却大有神威,叫刀子总要脱手。卡莱尔卖了半晌的力气,终于是干不下去了——乌鸦哆嗦得厉害,几次带歪刀刃,他的侧腰现在有点儿像一本翻开的老书,颤抖不休的书脊勉力维系着一片片书页,不让它们脱落。 “好吧,好吧!你可以休息一会儿。” 卡莱尔说,坐到塑料椅里。他心里涌动着一股闷闷的火,四处去看,看看流血的乌鸦、看看桌子,看到手中沾着油脂、鲜血与皮肤碎屑的厨刀时,他认定这是邪火的根源,跑着拿回盛雪的盆——里头化得只剩水了,在里头洗起刀来。“要是你没干那些事,”一边洗,他一边含含糊糊地咕哝,“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而且,还是你、你先、”和打炮、出轨一样,爱也是个难以启齿的单词,他说不出口,“先对我有意思的……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