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想啊。” “太搞笑了,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一个人进去的。” 叶升从来没想过有人会从手套箱里掏出把两公分厚的戒尺。为了让自己未来几天睡觉能舒服点,她选择一个人先去。 坟场的夜晚连风声都颤抖,旁边杂草丛里有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乱叫,墓碑在目力所及之处安静矗立,目力不所及之处则随构想张牙舞爪。 叶升想象力向来丰富,满脑子要么是厉鬼藏在草丛深处,要么是一双手从坟包刺出。场景转换的瞬间似乎是磁场对上,枯手早已悬在肩膀一般,心慌慌狂奔在这废坟场。 “救命救命。”她疯狂碎碎念,边跑边把东西往上提。 祁星此时正坐车里考虑要不要继续喝下午剩的咖啡,抬眼就见叶升撒丫子乱跑,尤其她穿着白色羽绒服,活像只惊恐的大鸟。 她咽下残液,一手撑着脑袋欣赏,一手打开车灯慢悠悠跟上。 进入坟场的小道很窄,冻硬的土地结出一层白霜,是在车不小心滑了一下开始,她想起马上要春节。 每一个出走故乡的人,或许都会在某个时刻重新打量所来之处。砖瓦泥墙,一花一树在特殊的日期慢慢走近时,生发出从前许多无从发现的秘密。如同黑白的老电影,如今被科技发展所遮蔽的光影和调子,在泛黄的幕布上凸显出来。 她出生于小镇,多年来未曾回去。手机里自上个月起就如细流般的消息以极低的存在感轰炸着。那句话怎么说: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不远处奔跑的女孩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