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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走成相同的距离,在暗夜中不断重复,几乎与漏刻同调。 “文和?”郭嘉循着声音,找到了那个徘徊在幽暗中的少年。 银色月光穿过层层树影,在贾诩的白衣上点缀斑驳,如细碎鳞片。 贾诩孤冷孑立,半张脸沐浴在月华之下,另外半张脸被阴影吞噬,正安静地与他回望。 “哎呀,真想不到在这里和文和相遇,文和居然没有乖乖睡觉,还犯了夜禁……”郭嘉走到他面前,兴致勃勃:“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呢?” “学长,我在练习走路。” 贾诩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用地上的影子来判断自己走得是否得体。 “走路…?”郭嘉在旁边跟着他,双臂交叉枕在脑后,步态随性:“这种事情,不是随心而走吗?何况文和走得已经很端正了。” “还不及荀学长那般步态优美。” “真是上进,文和你先练着,今夜杜康楼有赛酒会,我先走一步……” 郭嘉刚要走开,就被贾诩握住了胳膊,如同抓住蝴蝶翅膀:“学长不许去。” “要带我回馆舍?”郭嘉眨了眨眼。 贾诩点头。 “那今天可练不了走路了,真是太遗憾啦。”郭嘉面露惋惜,揉了揉微微下垂的眼角。 “今天不练了。” 林中的一串脚步声变作了两串,一厢严肃,一厢肆意,却十分相谐。 “他的心跟我的心是一样的吗?” “你那么想知道,钻进他肚子里看看。” 贾诩不怕老虎,但秋老虎着实可怕,甚于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