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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郭嘉在一起,时间就像喝醉了酒,忽快忽慢,慢的时候好像两个人凝在琥珀里,一切笼罩在淡金色的软胶中,一切都被放大、扩散、恍然如梦,快的时候又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就过去了。 过后,贾诩和郭嘉靠在床头,郭嘉又拿过烟管,说些有的没的闲话。 “我也有过几个很要好的朋友,”贾诩说:“但现在,我甚至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时间实在过去太久了…” 郭嘉望着他。 “试着留下过一些物件,像是它们的蛇蜕,可是在战乱的时候遗失了。” “秦灭六国,楚汉之争,七国之乱……”贾诩一一细数:“战祸来临的时候,我只能落荒而逃。” “结果,什么也没有抓住,他们…已经没有痕迹留在这世间了。” “奉孝,妖和人一样害怕孤独,害怕失去痕迹,我是这样想的。” 郭嘉端详着贾诩,眼睛明亮如星:“那么我死之后,就能活在文和的心里了吗?” 昙花花瓣又散开缕缕烟华,与月色交织晕染。 “身体虽然亡故,神魂却葬在文和的心里,然后在那里再次死去,消散…听上去真是风情月意啊。” “绝对不会。”贾诩别过头。 “给我留一块坟冢吧,最靠近心尖的那块,这是心头rou应有的待遇。” “想也别想。” “别太冷酷了文和…” “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