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说,见过叔叔。
待将他送到正堂,宿欢便折返回身,再往前院去。 如今尚还早着,Y云遮天,不甚明朗,街上却是喧闹极了。恰巧有客前来,她便走向庭院里迎过去,面上含着笑,欠身行礼,客客气气的唤了声三堂兄。 “五娘多礼。”宿家人惯有个好皮囊,那堂兄亦是风流倜傥,哪怕此刻略有些讨好的谄媚着,竟也不失仪态。他作揖还过礼,虚扶着宿欢起身,“今日是你生辰,兄长怎敢受了寿星公的礼,还请快快起来为好啊。” 顺势挺直了腰身,宿欢笑YY的与他客套着,“前些日子听闻堂嫂有了喜讯,不知现如今怎样了?” “甚好,劳五娘挂心。”他自也愿意同宿欢言笑晏晏,“几个月后待她诞下麟儿,府里摆宴,五娘若是来,却不知那孩子可有福分,由他姑母来为他定个名讳了。” 这话讲的着实好听,再说者有心,听者有意,两人间气氛融洽无须多言。宾主尽欢。 宿府各房里当家做主的零零散散来了,平日住同座宅子都一年半载碰不上面的亲眷,此刻装腔作势起来,倒是毫无破绽。 唤来侍人领他们去正堂,宿欢耐心待在前院里,一面等客,一面将那些消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再一遍。 京都世族里,除却与宿家交恶敌对的那几家,她皆递了帖子。甚于贤宁王、二皇子、四皇子、诸多贵戚权门,亦是递帖相邀了。 可那些人来或不来,便讲不定了。 站了半晌,她间或与来客见过礼,却不曾看到半个自个儿想等的—— 哦,人来了。 来的是贤宁王,可谓是预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他来得有些早。 哪怕上回见过他,如今也才隔了几日,宿欢看着那张脸,却仍旧不由得暗骂一声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