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贱如蝼蚁
怒于他人,不要总去埋怨社会。这道理谁都懂,但太少有人能做到。也不知是被生活反复磋磨再没了棱角,还是只有超乎寻常的通透豁达才能让他们存活,反正孙卯是平平静静地做到了。 唐煅扪心自问,孙卯比他做得好。他心里早就把汪昭炜娘俩反复恨了骂了无数遍了。 “不迁怒”这道理还有下半句,就是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命运。 可太难了…… 孙卯,以及孙卯这样的人,算是努力了吗? 孙卯继续的讲述把唐煅从无解的思考中唤醒,重新走入那一段往事。 “再多的我也不清楚了,大梅总是跟春姐两人嘀嘀咕咕的,像姐妹也像母女,春姐很义气的,说砸锅卖铁也不能再把她送回狼窝了。后来春姐自己开了店,生意不好欠钱还不上,走了歪路,这一段我也给你讲过,但我没给你讲过,其实一开始只有她和大梅做,我是不做的,只正经理发,闲了干点体力活杂活。“ 唐煅心里竟有一瞬间的明朗。在这样阴郁的故事里。 世间往来的人太多,可怜人也太多,他明明抱定一颗兼济天下救民于水火的心走进的警校,多少年的磨砺,此时最关注的却也还是眼前人的命运起伏。 唐煅在心里笑自己,终也成不了大器,理想高得能上九重天,到头来也不过普普通通凡夫俗子。 他就这么跟着孙卯的讲述,跟着别人的故事,在自己的心境里反复被度化。 “大梅特别有意思,这姑娘性子泼,当时给春姐说,她脱了裤子就能做,轻车熟路,还能挣钱,总比被白嫖强。“孙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