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柯西
包伤口的时候就想好了,养个几天去二手市场上买点便宜的假肢凑合用一下,假肢比人手好用多了,可以装个水笔芯直接写字。 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哭了。 她让我躺在她的单人床上,说晚上可能不太平,万一有人来抓她可以告诉一声。我知道事情已经很严重了,根本睡不着,半夜,我睁开眼睛,看见贴满补丁的剪影站在门前,月光揉搓过她没有剃干净的鬓上长发,透出浅棕色的辉光。我开始忘记很多烦恼,比如父母那里该怎么办,比如明天还要不要上学,比如我作业要不要写,再比如三天以后的月考,沉重的被褥让我的气息也变沉重,好像有一只手,把我拖入黑色的睡眠。 她问我吃早餐吗? 习惯性地在六点钟睡醒,我条件反射一般飞快跑起来刷牙洗脸,打开卫生间门是她举着手机的声音,憔悴的脸上毫无表情。她把手机转过来。上面是f区校长惨死的打码照片。 “停课了。估计要两个月,我们赶紧想办法熬过去吧。”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宽大T恤,像一面旗帜挂在旗杆上。锅里有一点白色的稀粥,我喝了一口就开始呕吐。这是老毛病了,我肠胃一直很不好。 “走吧?”她突然对我说。 “去哪里啊?”我很意外。 “学校。” “学校?” 她扔给我一个头盔,随即登上自动驾驶摩托车上。外壳已经严重损坏。“垃圾堆捡的,你小心点,我单手开。” “我们去了会不会直接被抓起来?” “我不知道,等着瞧吧。” 摩托车驾驶的速度很慢,从一条偏僻的窄路上穿过无数灰色的房子。我从来不知道学校可以从这里走,一路上到处是警车的声音,我惊慌地缩在车后。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