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上我,我就去死。
我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把这段匪夷所思的噩梦镶嵌到我空白的记忆里去。 我睁着眼睛,看水像或大或小的珍珠,扑簌簌跌进水盆。 白色的毛巾被拧净水,折了两叠成为一个小方块,移到我面前,一下下轻轻摁压我额头的冷汗。 凉似乎是从骨头缝儿里钻出来的。 加措的手不再guntang,他摸了摸我的额头,蹙起的眉头舒展开:“不烧了。” 我没说话,嘴唇还有点麻,伸手摸了摸,却看到加措突然别开视线。 “我回去了。”我砸么砸么嘴,从自己的舌根传来一股恶苦恶苦的味道,“你喂我吃什么?” “解毒的。” 我只觉被驯化成了黄连,恼得不行,站起来就走,临着要跨过门槛儿,加措忽然在我身后问:“你有没有看到虫子长什么样?” 我压住恼火回话:“像蚂蚁,中间一截青色,尾巴黑色!” “会认就好,”加措说,“下次看到不要拍了,吹走。” 我回到住处,开始犯愁。 父亲的遗产,我一分也没有得到。 我向来软弱,儿时属于我的木刀都会被家族里稍大的孩子抢走。到了真正要抢的事情上,我更是一分也抢不到。 所以我还要去老板的表店上班,去挣一口吃的。 好在老板没有刁难我,就像昨晚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老样子指使我干这干那。 我确实学过修枪械,但修怀表是自己瞎搞,搞着搞着就会了。 我喜欢鼓捣这些精细的东西。机械从不撒谎,“咔哒”一声,要么被修好,要么彻底报废。 下午表店里的客人不多,我昏昏欲睡地擦着怀表。 贝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