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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酒(五)

    顾秀吩咐道,“去给陛下拿个滴漏过来计时,免得陛下说多了话,反倒忘了时辰。”苏恰领命去了一回后殿,将铜漏摆在启霞席上,压住明h云纹的正绢,另放了一盒朱砂墨并狼毫笔在旁,解开了启霞帝右臂的x道,立在她身后。

    启霞帝目光晦暗不明,“帝室和顾叶两家皆有十方协定,你迟迟不肯继任家主,就是为了不受此辖制?”

    顾秀颔首,“也是免受陛下疑心。”

    启霞缓缓道,“你既然知道协定的厉害,就也该知道,你若杀了我,叶渺也必Si无疑。江北局势必然大乱,你纵有千般心计,恐怕也来不及平衡两端。”

    “十方协定约定的是拱卫皇室,效忠帝国,我恭请陛下退位,并未伤及圣T,大概算不上叛逆。除非是陛下不小心Si于乱军之中,那倒是可以在临Si前用协定之力杀了此时远在江北的叶帅。”

    顾秀撑着手,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不过陛下当真要用自己的命跟我赌这个么?赌我没有叶渺就收拾不了内阁里那群蠹虫……听起来似乎也不甚划算。”

    启霞SiSi地盯着她,声音已然沙哑,“顾秀,我对你有知遇之恩。”

    顾秀道,“我于陛下亦有活命之恩。”她斟了杯酒,令苏恰端到启霞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