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事、迫近
,我抖着手,拿出来看,是一个熟悉的号码。 屏幕亮了又灭。 呼吸都成了白气。我喘着气,又把手机装回口袋里。 是医院那边的电话,前阵子检查出的结果,大概率是肺癌,问我有没有想好要不要接受治疗。 最好的办法是趁早去医院。 可我没有足够的钱,能不能治好还两说,治不好呢?或者说,治好了,我又该去哪找工作维持正常开销? 我没有家人了。 我是没有追求生命的底气的了。 癌症起步,一进医院就是进了无底洞。 痛苦地活着,还是自由死去,一向是一件两难的问题。 我哆嗦地走回灵车里,跪在蒲草上,把头嗑在地上,感受燃烧的火盆传来的温度。 “爷啊,我刚刚不是要故意不给您守灵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1 “对不起啊,爷啊......我心里面难受啊......” 蜡烛在一片喧闹中熄灭,只有风吹祭奠幕。 凌晨四点,殡葬的人说到时间了,今天要把尸体拖去火葬。 许多村里的老人跟过来,挨个磕头,边磕边哭得凄惨,哭着说我的老哥哥走得那么快,为什么抛下我们。 虽然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但我也终于开始大哭。 哭完后殡葬的人开始收拾车,几个中年男人沉默地做着熟练的工作,放气、装被子、收拾果盘。 冷风一吹,把奠布的一角吹得摇晃,最后男人过来把白布一放一卷,收起来,这下关于白事的礼仪基本上就算是完了。 另外几个在装东西,还有一个工作人员过来问我,“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