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行大礼!”黄婆凑到她耳际,轻声提醒她。

    婢妾初见主人,都是这般规矩。阎婆惜无奈,只得盈盈下拜,给宋江磕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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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与张文远平礼相见,又谢了媒。乱过一阵,黄婆肃客入席,宋江首座,东面是阎婆母女,西面是张文远,她自己在下面相陪。

    黄婆备的是八仙酒楼一桌极丰盛的筵席,照例有个赞礼的“白席人”。等斟好了酒,他就站在一旁高声唱道:“小娘子奉敬押司一杯,诸客陪饮一杯!”

    于是阎婆惜捧着酒杯站起,微红着脸说:“三郎请宽饮。”

    “生受你了。”

    两人互干了酒,其余也都陪了一杯。白席人又唱:“好事成双,押司还敬小娘子一杯,诸客再陪饮一杯!”

    大家便又都饮了一杯。宋江放下酒杯,夹了块烧鹅想敬阎婆,哪知白席人倒又在那里唱了。

    “押司吃烧鹅,请诸客同吃烧鹅!”

    这一来宋江只好把烧鹅放入自己口中。就这样一直听白席人的摆布,阎婆惜觉得讨厌,脸上便有不耐烦的神情。

    这份神情,唯有张文远觉察到了,立刻转脸向白席人挥手说道:“辛苦你了,且去歇息。”

    等白席人一走,大家都觉得松了口气。特别是阎婆惜,觉得张文远机警识趣,不由得连看了他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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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白席人的嘴,”张文远笑着对黄婆道,“真不输似你!”

    “我也知道讨厌,只是奉请大宾,必得有此规矩。”

    “且谈些正事。”阎婆看着宋江说道,“三郎,我把你的八字,与我女儿的八字,拿到牛铁口那儿去合过了,说是绝好相配。”

    “那最好不过。”

    “只是进屋的日子,须是庚申日,还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