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的事。你且先说,何时立契?”

    “等到阎家谈了再说!你看如何?”

    黄婆点点头,领着他直到阎家来叩门,却先提醒他:“你师父那人比你还小两三岁,但说来总是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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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消嘱咐,我自理会的。”张文远笑道,“阎家小娘子,我叫师娘;师娘的娘,我叫外婆。”

    看他油腔滑调的神情,黄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理会得她的意思,但这话不便往深处去根究,也只好听其自然了。

    敲开门来,是阎婆站在门里,看见黄婆带着个俊俏后生同来,不觉讶然,“老jiejie!”她指着他问:“这位官人是——?”

    黄婆还未答话,张文远却已满面堆欢地唱了一个喏:“这位老人家想来就是我张文远的外婆了?”

    “不敢当!不敢当!”阎婆慌忙避开,“怎当得这等称呼?”

    “你休客气。”黄婆淡淡地说道,“他是宋押司从小收在身边的徒弟,跟儿子一般。宋押司是‘孝义黑三郎’,他便是‘小三郎’。”

    一面说,一面把小三郎领进了门。他来得殷勤,抢着关好了大门,又一定要让“外婆”走在前面,拉拉扯扯,让冷眼旁观的黄婆觉得十分可笑。

    阎家的住处狭窄,一进大门,便窥堂奥。在他们交谈礼让时,阎婆惜在自己房间里已经听见了,只觉张文远“外婆、外婆”的嘴极甜,不过一个伶俐少年,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哪知掀开门帘一望,竟是比自己还长数岁的美男子,顿时便看得呆了。

    张文远倒还好,心里原有底子,不曾失态,但也不免讶异,斗大的县城,出了这等一个尤物,自己竟无所知,说来惭愧。

    这时阎婆已在招呼了:“女儿,你出来!见一见押司的爱徒——好俊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