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恶意
宣戎果真转身就走,回来时手里抓着水囊,拇指大力一弹,木塞飞得没影。 水囊举过孟皋头顶,一浇而下,“别人惹你,你冲我撒气?” 凉水刺激得孟皋一激灵,愤而怒吼,起身去夺人手里的水囊,宣戎稍稍挪腕躲他,仍追着他头顶倒水。 宣戎狠声,“你昏你的,我偏要你清醒清醒,叫你看清楚我是谁,真当我欠你!” 水柱不曾断,长刀一样在人头顶乱挥,寒刃贴着头皮,钻心的冷。孟皋伸臂,宣戎一把扯住往下甩开,推搡间溅湿宣戎胸前一片,染血般深红。 水入眼,似刀刮,生疼。 孟皋强睁眼,猩红的血丝密密麻麻,在眼白里打结。 宣戎解气地把水囊抛开,水囊重重落地,在地上打旋,甩出一地带刺的水迹。 湿发耷拉在额前,孟皋抹把脸,眼红得可怖,似一头发狂的野兽,呲牙咧嘴地压着喉底的低吼,随时要张开血口吃人。 可是野兽没能扑上去,一声急喊惊雷至。 “殿下!尚公子出事了!”张怀礼边跑边道。 孟皋不知事态究竟多严重,看到张怀礼那惊恐的表情便止不住地朝最坏的事上想,来不及多问就要奔上马背。 宣戎扯住他手臂说:“你惹完我不道歉就想跑?” 孟皋当即给了宣戎一拳,被宣戎挡下,他疯了一样咆哮道:“放手!” 这声“放手”到最后竟是破的,像有人拿刀在他的喉咙里锉,宣戎汗毛直立,松了手。 乌行云追命般狂奔而去。 宣戎望着他颠簸的肩背。 他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