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结
怔,“淹死?” “死了也好,”皇后轻搭手腕,从容道,“水仙美则美矣,然其毒性藏得极深,难登大雅之堂。” 他心一沉,颤声说:“母后,儿臣不知……它有毒。” 跨出宫门,孟皋仍觉恍惚,天地之间灯火都在风里摇颤,他抬头,夜是无边的囚笼,牢牢禁锢零落的星斗,逃无可逃。 回到靖和宫,孟皋非说冷,使唤张怀礼在他床榻边放个炭火盆,那炭黑洞洞似心死,那火热刺刺若焚身。 孟皋对着炭盆出神,张怀礼暗自开窗。 额前汗津津的,不久便大汗淋漓,孟皋拿手背一拭,许是吸入少许烟火气,喉咙不太舒服,哑着嗓说:“张怀礼,将盆放远些。” 张怀礼依言挪了挪。 “再远些。” 张怀礼将盆搬去桌旁。 “再远。” 张怀礼又要搬去外间,就听孟皋含糊说道:“奇怪,你搬恁远了,怎还熏我眼睛?” 张怀礼闻声,端盆的手一紧,回头就见小殿下拿手不停地揉弄双眼,他赶紧叫小李子端盆清水来,又将炭盆搬去屋外。 他拿打湿的手帕轻轻点过殿下发红的眼角,孟皋惊诧不已,张怀礼的面容被烟尘浸过后越发不清晰,有几分陌生的冷淡,也有几分熟悉的亲切。 太像,从前那个围着他掏心掏肺的小太监。 可他是皇兄的人。 孟皋如梦初醒,张怀礼擦净他的眼,又觉得不像了。 被人伺候着躺下,孟皋忽然问道:“你伺候过皇兄,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