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就错
。 池边那三人衣着明艳,如梦如幻,不似人间客。 林书闲端坐在轮椅上,一旁的林朗右手捧银盘,左手撑阳伞,盘上的梅子埋在碎冰里,阳伞将那女子遮个严实,银盘却在曝晒,渗着水珠,晶晶莹莹的。姐弟俩一个娴静,一个聒噪,都注视着在池边垂钓的尚明裕。 “明裕哥哥,你钓那条红鲤,啊,跑了,跑了!” “混小子,你存心要闹跑我的鱼吧?” 隐隐听闻,尚明裕有说有笑。 许是被闹怕了,尚明裕干脆招呼林朗过去,二人换换位置。 远远地,见尚明裕持伞偏在林书闲头上,笑容似是无奈,又将滴水的银盘托给林书闲瞧,大抵是在戏说林朗办事不力。 女子面容姣好,眉眼弯弯,亦掩唇而笑,她捻起冰梅,莺唇翕动。 他二人在旁若无人地低语,孟皋再听不见内容。 却见尚明裕紧接着也说出一句话,二人皆是一愣。骄阳似火,尚明裕压低了伞。 孟皋猛然转身,炎阳刺目,泪痕无声。 夕阳落在凤霞山的山头,熬红了半边天,三三两两的黑雁扑向盛着血的圆盘,深陷其中,有片刻化为砂中痣。 这边燕山顶上的风摇断崖边垂死挣扎了多年的枯枝,赤纹乌靴踢下几块碎石,只见下坠的黑点越来越小,再无踪迹。 宣戎扯住孟皋的手腕往回拉,“殿下,悲秋尚未来哪。” 孟皋提膝要顶他,不正经地,“属你多管闲事,我就是真要跳,也拉你一起。” 宣戎躲开,却没松手,笑道:“怎么我这般讨人喜欢,无缘无故的便要拉上我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