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脆弱
喜欢梁书绎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十六岁时就知道。 明明比谁都清楚,永远变不成他的弟弟,也不敢做越界的美梦,占住别的位子,只是想要一直看着他,陪着他。 就在祝宜清以为这个奢侈的夜晚就会这样缓慢地过去时,梁书绎忽然出声了。 “我不喜欢生病。” “很难受,哪里都不舒服。” 他像小孩子一样说梦话,让祝宜清有种被依赖的成就感,指尖划过他的鼻梁,很轻地回应他:“嗯,所以要好好休息。” “我生病请假,我的病人需要转到别的医生下面,交接起来很麻烦,容易出问题。” “……不喜欢这样。” 他是清醒着的,只是有些虚弱,语速放得很慢。认识到这一点的祝宜清轻易被唬住了,为自己方才的“放肆”感到惊慌和难为情,蜷起手指,想要抽回来。 然而梁书绎没让他成功,拉扯之间,嘴唇碰到了他的指尖。 过电似的,祝宜清一下子就乖了。 梁书绎满意地闭上眼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嗓音低沉沙哑,字句间似有黏连,像在抱怨:“本来……我明天早上有台全胰切除联合门静脉置换手术,我觉得我能做得很好,但是做不了了。” 他说着翻身平躺,放松地屈起腿,原本盖过胸口的被子被顶起来,往下滑了一小截,露出起伏的肌rou和一侧rutou。 深色的,硬挺的,有力的,带着难以忽视的侵略感。 祝宜清忍不住吞咽口水,想要帮他往上拉一拉被子,但是右手被攥得发麻,左手好像也不听使唤。 掌心发麻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