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怨憎会
再挣扎。他把帝释天按在自己怀中与胸口,帝释天不声不响,像个破碎的傀儡人偶。 爱一个人,却因此而恨另一个人。恨一个人,却因此而伤害另一个人。 他真是愚蠢至极。 他想,倘若那人还在,他定要与他较量一番,不死不休,将帝释天心里的那个角落——会让他梦呓时唤出他的名字的角落,抢回来。可偏偏那人不在,阿修罗再也不会变化,他烙印在帝释天心里,像影子又像梦魇。 他要如何赢过阿修罗?这场比赛从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天魔用手指轻柔抚着帝释天的头发,而后用五指插进他的发间轻缓梳理。他将帝释天放在榻上,自己撑起身来,两手撑在他身侧与他一上一下地对视。长发在他身侧垂落,同样的金色勾缠在一起——他们的头发都是金色。 “你看好,看清楚,帝释天。”他说。 “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昨日与你同枕而眠的人是我,囚你是我,迫你是我,你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往后都会是我,你休想从我身边离开。” 天魔俯下身去,先去轻柔吻帝释天的额头,而后一点一点向下,亲吻那双眼睛,亲吻他的鼻翼,最终贴上他冰凉的嘴唇。他的手向下探,摸到寝衣系得松松垮垮的衣带,他一点一点抽解那个形同虚设的结,直到它彻底解开,衣襟向两边滑走,露出内里的身体与上面残留的点点红痕。 “接受我,忘了他。”他又说。 帝释天一动不动,他再也不反抗挣扎,也不再用怨恨的目光望他。他只是躺在那儿,缓慢地呼吸,缓慢地眨眼。 那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帝释天因被吻着而打乱呼吸,又偶尔因身上被爱抚而露出一丁点隐忍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