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求不得
虐,疼痛之外,时间久了,情欲方才姗姗来迟。他想起他忘记去吻他了,可他又想,我为什么要吻他?他记得在殿中,帝释天眷恋地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掌心,他将自己埋在他的怀抱,他踮起脚尖去吻他,跟他一起在大雪里落了白头。桩桩件件都是真的,都是温存,可是那不是对着他,那是对着阿修罗,桩桩件件都是假的,都是泡影。 帝释天虚弱地任他施为,上回在殿中时心头那一瞬莫名的疼痛又上心头。他低着头,在垂下的发丝间隙里看到了天魔的眼睛,他读到了太多复杂的感情,他忽然很想去拥抱他。 就像从前在殿中一样,不去问你的过往,不去问你的执念[1],不计较是非对错,不将你当做是任何人。就这么纯粹地拥抱你,无声告诉你,其实你很好,很好很好,别再这样因我而困顿与歇斯底里。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想要去拥抱这个人,可是锁链锁住了他的手腕,他没法动弹。铁链晃动发出串串响声,皓腕上挣出一圈红痕,天魔在他身体内作最后的冲撞,guntang的冰冷的湍流打在他的身上,两个人没命地喘息。天魔只以为帝释天必会恨极了自己,可是帝释天垂首,却用极其小的声音说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 他几乎已经再无力气。吊挂着的手被放下来,他跌进天魔怀里。嘴唇翕张,他说,对不起。 那个玻璃做的人歪倒在他身前。天魔怀抱着他,心头忽而猛烈地起了一阵彷徨。 [1]引自:松风如在弦《何处安放我们的光阴》